“有人!”小蝶想要提醒,苏云翎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得嘴捂住。
两人看着那火光渐渐靠近,终于,一个长得十分矮小的内侍正低着头寻着地上。苏云翎看着他的服色,心中一沉。
“奇怪,怎么没有?……”那人嘀咕。
“这位公公,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?”身后传来如鬼魅一样的声音。
那人猛地一回头,吓得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,扭头就跑。
苏云翎摇头,踩灭了火把。而那奔跑的内侍跑了几步,忽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。
“姐姐!姐姐!”小蝶脸色发白地从灌木丛后跑了出来,“这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小喽啰而已。还要劳烦本司动手?”
话音刚落,砰地一声,那刚才跑的内侍被丢在了两人跟前。而站在一旁则是脸色带着浓浓不悦的南宫琴笙。
苏云翎微微一笑:“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,帮我一把又如何?”
南宫琴笙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:“好自为之。”
他说完身影一闪,人已消失了踪迹。
小蝶哆哆嗦嗦抱着苏云翎:“姐姐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那人是人还是鬼?怎么的有长得这么好看的鬼?”
苏云翎叹了一口气,蹲在地上检查早就昏死过去的小内侍,她把金琥珀塞到了他的怀中。
做完这一切,她对着小蝶微微一笑:“今夜你看见的事不要多问了,我教你怎么说,你就怎么说,知道吗?这件事可以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。”
“真的?”小蝶半信半疑。
“真的。所以你一定一定要相信姐姐。”苏云翎微微一笑,黑暗中,她的笑容自信而美丽。
“好!”小蝶咬牙,郑重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一早,苏云翎刚起床就看见楚香急匆匆地端着水进来了。
“苏女官!不好了!不好了!”楚香的脸色分外凝重。
苏云翎问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楚香连忙为她更衣梳洗。她一边伺候一边急匆匆说:“奴婢不知道。但是一早起来可吓人了,整个营地中都被御林军给围得水泄不通。皇上也召集了好几个大臣们在营帐中商议大事。”
苏云翎正套上外衣,心中一动,问道;“那齐国的成王和玉香公主呢?”
昨夜篝火盛宴,齐国的成王和玉香公主也在秦国营地中宴饮,此次通宵达旦,恐怕会留宿在这里。
楚香摇头:“一大早就走了。不知道为何,急匆匆的。好像……”
她犹豫。
“好像什么?”苏云翎追问。
楚香道:“好像是皇上下旨,请他们回去。说是三日后再去南山深处会猎。”
“哦?”苏云翎若有所思,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。
她知道这事兹事体大,只是没想到君云澜这么郑重其事。想着,她心中浮起一点忧虑,用了一点早膳就出了帐子往御帐而去。
她刚走出帐子果然发现四周的气氛十分严肃。到处有穿着明晃晃的盔甲,带着兵器的御林军来回巡视着。
她正要接近御帐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“我想见陈公公。”她道。
侍卫皱眉:“皇上下旨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御帐。”
身边的楚香非常不满:“你们看清楚,这是苏女官!是皇上身边的御赐雅乐女官!”
没想到侍卫一点都不买帐,冷冷道:“雅乐女官也是一样。如今三品大臣没有旨意都不能入内,更何况什么雅乐女官!都走开,我们也是皇命在身,不要为难我们!”
他说完就驱逐她们离开。
楚香不忿还要再说。苏云翎拉住了她:“走吧。既然有旨意就算了。”
她说着转身慢慢离开。
御帐中,气氛格外凝重,帐中还有淡淡的血腥气。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内侍,而一旁则是脸色发白,缩成一团的小丫鬟蝶儿。
最上首的御座中,君云澜垂眸看着眼前的一张招供的状子,而身边分列的将军和大臣们一个个都屏息凝神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看完,淡淡抬起眼来:“诸位大人怎么看这事?”
御林军统领崔安扑通一声跪地:“皇上!臣罪该万死!让这等敌国探子深入营地,危及御驾,请皇上降罪!”
君云澜不语。
两旁的几个武将脸色发白,呼啦啦跪了一地:“请皇上降罪!”
帐中气氛几乎凝固。
君云澜淡淡看着手中的供状和那一块金琥珀,淡淡道:“若是朕真的降罪了,你们一个个都得死。”
几个将军们浑身一抖。
君云澜看向那颤抖的小丫鬟,语气温和:“说说,你是怎么发现此人私通外敌,探查朕的行踪?”
小蝶看看他,再看看眼前的一切,哆嗦索索地说:“奴婢什么都不知道……奴婢看见这人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小树林,然后看见他和一个样子奇怪的人说了话……然后……然后那个样子奇怪的人,把他打昏了,跑了……奴婢就觉得这事奇怪,所以禀报给路过的公公知道……”
她说得颠三倒四的,但是大概经过都说明白了,无非就是无意中看见这太监内神通外鬼,差点被人杀人灭口,然后她惊慌通报。这才得以揭出这一桩惊天隐秘的祸根。
君云澜听完,对陈公公道:“派人好生安顿她。不可让外人接近。”
陈公公应了一声。
忽然有大臣大声反对:“皇上,这小丫鬟怎么这么凑巧就到了那小树林中,刚好就发现这公公和奸细私传消息?必须要严审啊!”
“是啊!皇上!此事太过蹊跷!必须得查清楚来龙去脉才是。”又有大臣道。
君云澜微微皱眉。
缩在地上的小蝶脸色发白,急忙摆手:“皇上,奴婢没有骗皇上!!奴婢没有!”
君云澜淡淡道:“朕没有说你撒谎。陈公公,带她下去吧。”
有内侍带她下去。君云澜看向在座诸位大臣将军们,一挥手,淡淡道:“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半句。违者……”
他看了他们一眼,云淡风轻:“以叛国罪论处,株连九族!”
底下臣工们一愣,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,连忙跪地称遵旨,急忙走了。
等臣工们都走了,外走来君云晟。
他脸色凝重:“皇上,营地已经全部封锁起来,正在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彻查。三军已在昨夜听令调动,赶往南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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