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一番话说完，台下一众武人又稍稍恢复了平静。
“尊者。”片刻，又听一人搭言道“依尊者的长相和穿着来看，应该不是中原人士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扎西达瓦答道。
“哦。”那人点了点头，转而又瞅了瞅扎西达瓦，双眉微蹙“恕在下眼拙。实在不知道尊者来自何处？又师从何门何派啊？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但听扎西达瓦再次答道“贫僧来自吐蕃，雍仲苯教，不是大侠可否听过。”
“哟，那可恕在下孤陋寡闻了。”那人当即回道“吐蕃倒是听说过，可是这雍仲苯教嘛……”说着是尴尬一笑“不敢欺瞒，在下此前一直以为吐蕃乃是蛮荒之地，没想到还有大师这样的高手。”
“无碍。”扎西达瓦却是微微一笑“你们中土有一句话，叫‘人不知而不愠，不亦君子乎’，就像是贫僧来中原之前也以为中原是武林圣地，高手如林，来了之后才发现，高手却是不少，但欺世盗名之辈更多。”
“你……”能看出来，这话一出，那人的脸上顿时是生出了腾腾怒气，不过这人也是老江湖了，知道孰重孰轻，仅是片刻，怒气便就完全消散，微微一笑，继续说道“在下刚刚听尊者说，天下有八大神功能入得了尊者的法，这般细细算来，已然说了六门了。而尊者武功这般高绝，想来这雍仲苯教中应该也有一门武功在这八门绝学之列吧。”
“实不相瞒，确有！”但听扎西达瓦回道。
“嗯？”那人一愣，想过扎西达瓦会说“是”，但却没想到竟说得这般肯定“那不知道尊者是否愿意也与我等分享一二啊？”又听那人道。
“好。”扎西达瓦答道，依旧是果断至极“这门武功名曰九乘次第，顾名思义，这武功一共有九乘，分别为因四乘、果四乘和无上乘。恰辛、囊辛、车辛、什辛是因四乘；给尼、章松、阿嘎、叶辛是果四乘。第九乘为无上乘，依次修行，修成之后便为阿车大圆满。”
“哦，原是这般。”又听那人道“在下可是一点儿没听过，不过听尊者一描述，倒是莫名觉得与剑门的九龙决很是相似，皆是九重，又皆为得依次修行，那不知道这九乘次第比之剑门的九龙决如何啊？谁高谁低。”
“阿弥陀佛，不好说。”但听扎西达瓦答道“因四乘应该普遍不及九龙决，而且还差得很远，到了果四乘的前两乘给尼和章松皆有追赶之势，至于到了第七乘阿嘎便足可与九龙决的第八重比肩。”
不出意外，一言一出，又是一片躁动，一众武林人士皆是议论纷纷，惊讶不已。
而刚才问话之人嘛，却是冷冷一笑，道“依照大师的意思是九龙决比不上九乘次第了？”
“不敢，不敢。”扎西达瓦答道。
“我怎么听着就是这般呢？”那人却是不依不饶“九乘次第的第七乘便就能与九龙决的第八重比肩，那第九重可还了得？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哪知扎西达瓦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，道“大侠这是纯粹的强词夺理了，贫僧是说过九乘次第的第七乘足与九龙决的第八重比肩，这是事实，但同时，贫僧也说过，九乘次第的前四乘比之九龙决前四重是劣势明显。习武之人都知道，一门武功，特别是一门绝学，它练到顶端时，每抬高一层，修习者实力会增加多少，都是不可估量的。就像是林二公子一般，他有九龙决、吸功大法、圣火令和逍遥游等多门绝学傍身，但我想应该也还是难与林盟主比肩吧。这是一个道理，而这么浅显的道理，难道大侠不明白吗？”
“你！”那人却是再次深吸了一口气“那敢问尊者的九乘次第修习到了第几乘，看尊者这般厉害，应该已经到了第九乘了吧？”
“阿弥陀佛，非也非也。”扎西达瓦答道“贫僧不才，不过第八重。”
“哦！”那人当即点了点头“原来如此，我说刚才您与林盟主对了那一掌，怎么差那么多，这可就不巧了，若是您练到了第九乘，倒是刚好与林盟主较量较量，但是您却只练到了第八重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扎西达瓦却是微微一笑“贫僧不必这般讥讽在下，刚才大侠问了，贫僧不过是如实相告。都说‘出家人不打诳语’，贫僧虽不是和尚，但亦是有一说一。老夫刚到也与那位小友打了一场，武功如何，实力如何，大家也见到了。而比之林二公子的八重九龙决又如何？我想诸位不少人心中应该有个定数了吧。当然，现在林二公子又多了那么多绝技傍身，贫僧不敢妄论高低，那就姑且说个伯仲之间吧。”
这话虽狂，但也的确是实话，众人听着虽然不舒服，但也不知如何反驳。
未几，没等有人答话，便听扎西达瓦再次说道“这九乘次第虽然厉害，但是修习起来却是难比登天，不说别的，这时间就是个天大的坎儿！以一般练武之人来说，第一乘需要一年，第二乘需要两年，第三乘需要四年，第四乘八年，以此类推，到了第九乘，但是这一乘，便就需要二百五十六年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这话不说还好，一说出口，刚才与扎西达瓦交谈那人顿时一阵狂笑“尊者，您当我们是三岁娃娃吗？”
“哦？何意啊？”扎西达瓦依旧是一脸微笑。
“以您这个算法。”又听那人道“九乘练完，不，练到第八乘粗略估计也得三四百年吧？”
“没错。”扎西达瓦点了点头。
“啊哈哈哈哈。”那人当即又是数声大笑，许久，方才止住“那敢问尊者今年高寿啊。”
再看扎西达瓦，却是深吸了一口气“未到花甲之年。”
“哦。”那人点了点头，依旧是一脸的开心“大师真是天纵奇才啊。”
“贫僧不过是个天赋略高的普通人。”扎西达瓦当即回道“不过实不相瞒，贫僧曾先后服食过两枚火灵珠，故而才会在这个年岁有了这般修为。这东西有多厉害，不必我多言吧……哦，我听闻前不久剑门中也有一位徐公子服食了一枚火灵珠，若是大家还不晓得，可以问问徐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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